《走到盡頭》由韓國金成勳執導,2014年上映,李善均與趙鎮雄主演。事隔才三年,2017年中國導演連奕琦改編為《破局》由郭富城與王千源演出,可見這部電影多麼引人入勝。
《走到盡頭》以社會寫實為湯底佐以犯罪調味,烹煮一鍋小人物的悲喜劇。
家庭與工作之間的囧迫
水源警局警官高建洙(李善均飾)飾演一位正值壯年的警察,夾在工作與家庭壓力之間。電影一開頭就放大了這種困境,他的母親不久前剛剛去世,警局方面因為他和同事涉嫌受賄而被檢察官調查,危急之際,又不慎撞死了人。電影的起手式就已經觸動這個族群最敏感的神經,工作已焦頭爛額,家裡又突然有急事,一時恨不得把自己拆成兩半,這正是很多人的親身經驗。只是電影用戲劇化的方式,誇大這種經驗。
殯儀館藏屍戲進一步誇張這種窘境,讓人覺得荒謬又無奈。高警官為了掩蓋肇事逃逸的罪過,雖然驚慌失措,仍急中生智,利用女兒的玩具、氣球,藏屍於母親的棺材中。尤其神來一筆,響亮的手機聲從母親棺木中響起,巨大的諷刺和濃烈的陰森感,撲面而来,久久不散。尤其在慌亂中,多重身分的交疊兒子、警察、父親、殺人犯等、各种情緒一次次重击,又得做完藏屍的動作,不禁令人感嘆人的渺小與强硬,人的可憐與可憎。
升遷無門墮落有底線的囧迫
高警官所處的水源警局是黑化的,雖然集體收黑錢,但有自己的做人底線。雖然升遷無門,但墮落也有底線,不上不下,人物卡在了一个固定空間裡。這時突然來了一個没有底線的野獸闖入,故事開始被擠壓、變形,張力開始顯現。
高警官撞死的人恰好是緝毒組正在追查的在逃毒販,而現在他們隊組需要協助調查這個販毒案件。一個匿名者報警聲稱目擊了一起肇事逃逸案,車主撞死人後,將遇害者拖進後備箱逃跑了。而匿名者正是栽贓高警官的另一名警官朴昌民(趙鎮雄飾演),一隻沒有道德底線的陰險野獸。
一幕戲朴昌民脫下黑色風衣,露出紋身,再換上警服從更衣室出來。這十幾二十秒的鏡頭,沒有一句台詞和多餘的動作,「黑警」兩個字展漏無遺。用畫面說故事,不是用描述說故事,這是電影的優勢。
良善與罪惡的囧迫
高建洙與朴昌民大鬥法,一來一往,兩相對峙的壓迫感,如迎面而來的冷兵器。在廁所的相互試探、貨砸車死人、池塘邊的對峙、最后野獸般互搏等。愈来愈盛的不安和越来越盛大的危險,一步步推進、施壓,令人喘不過氣來。
載廢車場朴昌明(陳昌明)用車砸死高警官的同事,電話中傳來他張狂邪魅的笑聲。
原本以為朴昌明(陳昌明)已經死了,沒想到又出現在高警官的家中,然後是一場野獸般的鬥毆。
最後已經離職的高警官發現一整間房的現金,故事到這裡結束,留下餘韻,是獨吞或是通知舊長官呢?
相較於中國版《破局》,我比較喜歡韓版的《走到盡頭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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